缓过劲来。
他有些疲倦地倚在床上，拉住沈灵的手：“灵灵，我身体底子不太好，将来若有一天，我先你而去，只要你能得到幸福，你可以任意改嫁。”
沈灵皱眉，突然重重往他手背上拍一下，背过身去，不理他。
“你生气了？”
她是真没保留力气，一下拍得慕容振手背红了大片，十分清晰的巴掌印。
沈灵气鼓鼓地瞪他：“今天是我们结婚第一天，你就说这种丧气话，你是故意气我的是吧？你要是不想娶我，大不了我走就是了，何必说这种话惹我难受？”
慕容振一怔。他一向以为，她是理性的，平和的，所以才会那样坦然说出自己的心底话，在新婚当晚有如此不吉利的言辞。
但他没想到，她反应这么大。
若不是真的在乎，怎会如此反应？
他心底掠过丝丝的甜意，握住她的肩，柔声道：“老婆，我知道错了。我往后再也不说这种话了。你别怪我，好不好？”
这一生老婆，喊得沈灵顿时面红耳赤，灯光下更显娇艳。
慕容振心动，轻声道：“老婆，我们是不该做点新婚夜做的事情了。”
沈灵咬唇，脸上红红的：“你，你喝成这样，能行吗？”
男人不能说不行！
哪怕是再良好教养的慕容振也没能抵住男人的天性，他一把将人扑倒，沉声道：“老婆，容我提醒你一句，千万不要当着男人的面说他不行。”
然后……
沈灵就尝到了自己一时嘴快的苦果。
礼成。
婚后的生活，虽然有家世悬殊上的忐忑，但远比想象中要温馨幸福。原以为那样的豪门人家，多少有点苛刻的规矩什么的，没想到，他们家竟是如此随和，虽不能说将沈灵宠上天，但真诚相待，宽容疼爱，令人艳羡。
而在婚后的第三个月，慕容家也迎来了好消息。
沈灵怀孕了。
与此同时，蔡云德回来了。
时隔多年，再次相遇，是在学校门口。
沈灵嫁入豪门之后，并没有任由自己的生活作风娇奢，仍旧保留着之前的朴素作风，偶尔慕容振接送上下班，偶尔自己上下班，身上穿的，仍旧是平价衣服，跟从前似乎没什么区别的样子。
她正好下班，今天慕容振公司有事，没办法来接，若是往常的话，沈灵必然是要自己坐车下班。可确诊怀孕之后，慕容两父子说什么都不放心她一个人，总担心她在外会磕磕碰碰，于是专门调了个司机负责接送。
司机路上有些堵，得迟来几分钟，沈灵于是脚步悠闲，偶尔回应学生的再见。
然后，目光便猝不及防地，看到多年不见的最熟悉的陌生人。
蔡云德。
他变了许多。
从前的他，气质是张扬的，是不羁的，暴戾的情绪全写在脸上，站姿永远会不由自主展露出霸气的样子。
一别经年，他的气质已然收敛不少。暴戾的情绪统统压在眼底，站姿笔挺，比从前少了不羁，多了从容。
可是他的样子没有变。仍然是熟悉的眉眼，即便多年不见，远远的一眼，沈灵还是认出来了。
她浑身僵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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